2011年5月7日 星期六

Hey,Mom

給親愛的媽媽:
其實這個時候應該是我努力打paper的時間,但心血來潮還是決定
寫篇文章給你,今天我去台北車站拿回妹妹的補習費,自己一個人
背著浪跡天涯的小包包,穿過叢叢人群的台北車站,看到剛下課的
高中生,他們的包包多了幾束康乃馨的花束,沒有他們的提醒,我還
差點忘了這星期是五月的第二個禮拜─母親節。

身邊的朋友大多要回鄉慶祝母親節,有人甚至早早準備了蛋糕和禮物,
拼了命的把家教的時間挪開,就是為了要回家和母親慶祝。我沒有回家,
但不代表我不想過母親節

你說你在辦公室和上司吵架,而我和你抱怨因為我太過優秀、鋒芒太露而導致同學在背後插我刀,你不滿你的工作環境;我不滿我的學習園地,有幾次,我很想打電話跟你說乾脆你留職停薪、我休學,我們一起去巴里島找賴爺算了。我不是說玩笑話,是認真的想法,我總覺得我們應該要去控制我們的生活、而不是被生活所控制,我們是生命的主宰,所決定我們所要的快樂。

我修行不夠對於同學的指指點點無法釋懷;你和上司吵架說明對於修行還有進步的空間,我們無力改變環境,只能把種種的不滿和委屈用老莊的學說昇華,面對這樣的情況,我顯的有點無奈,因為人活在世界上好像就是要修行的,難怪佛教對於人的看法會是採取厭世主義,認為人的存在只是五蘊(蘊是集合的意思) ,只是一堆肉和骨頭的集合體霸了!

家裡有棵欖仁樹,以前它的生長空間只在花盆,一不注意,他的根究破盆深入水泥地,上次回家,發現他枝幹的高度已經可以和我們家車庫的遮陽棚較量了。某次,你像往常一樣地打完羽毛球、把白色轎車開進車庫、開啟水龍頭拿著水管、為你在車庫一隅小角落所精心營造的小花園澆起水來,驀地,你尖叫起來,狠狠的挖起家裡還在睡夢中的其他人,「是誰把欖仁樹的枝幹給折掉了!」,最先懷疑的是爸爸,因為有先例說明他們家的人老是愛和花木過不去;再來依序是我和妹妹,拷問了幾番後,遲遲找不到兇手,最後把矛頭指向了隔壁愛到處撒野的小孩。

這件事情一直烙印在我心中,因為看著欖仁樹的傷痕,我的心也在滴血,倘若讓我抓到兇手,我ㄧ定要拿開山刀幫他截肢。但纜仁樹沒有因此而停止生長,而是更賣力的拉長他的枝幹,向天空蓊鬱成一片。傍晚時分,倒完垃圾,我將廚餘桶清了清,把剩下的殘渣倒在欖人樹花盆的土上,發覺他根的厲害,就算是颱風來,也撼不動他吧,我想。

我覺得我的角色和你在學校的角色就像欖仁樹,有才能而賣力的向上生長,我們可能枝葉茂密(才能展現過多) ,而引起他人的撻伐,我們會受傷、我們會難怪,對生活失去信心,很想找個出口,但這些都是被允許的,因為我們是人而不是神,七情六慾免不得。但最重要的是,我們有深植的「根」,我們對於生活努力修行、在惡劣環境中把自己給定位,所以他人的言語與傷害是怎麼樣都無法打擊我們,我們會持續的生長就像欖仁樹的茂密的枝葉一樣。

今天是母親節,我沒有忘掉,母親節禮物對於做孩子的來說是一件苦差事(就像你每次包紅包給阿嬤,阿嬤不收一樣) ,買吃的會胖、買化妝品你都有了、買包包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,其實所有的禮物不外乎滿足「目、耳、口、鼻」各種感官,也就是莊子所說的七竅,但其實送來送去,最難送的還是心靈上的滿足,我想,我就簡單的寫封信,告知你。

         母親節快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兒子 Ren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1/05/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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