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5月23日 星期一

我所要的和社會所要的

  我好不想承認自己被分數給制約的事實,在這樣的我好利慾薰心、好野心勃勃,不喜歡這樣的自己。回顧我自己小學到現在的生長情形,我總是不停的念書,我的生活總是在念書,倘若把書從我的國高中扣掉,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。我總是想要做到最好、最完美,我在小學第一名畢業遭到他人懷疑說我媽媽和老師套關係;我在國中成績一路下滑到中上,我努力卻感到無力。我在大學聯考中鎩羽而歸上了文化大學這所私塾。
  我ㄧ生都在念書,你早上打完球回來,走進浴室準備洗澡,看到我桌上以放了杯早餐店賣的那種飲料杯,左手課本右手拿著筆在計算紙上希希囌囌的寫起來;要不就是發現家裡少了部腳踏車,了解我已經騎著我的小鐵馬到文化中心去唸書了。其實,我不愛唸書的,我只是想辦法盡我的本分而已,唸書這種事情是不一定有回報的,就好像我在怎麼唸數學好像都沒有起色一樣。
  我到大學才發覺,人生不應該只有唸書而已,還有很多東西比唸書還要重要,我都沒有學到像是人際關係、與人的溝通、團體的規範,我在國高中落掉了這些東西,以致於我ㄧ直沒有深交的好朋友。我以為書本可以教我ㄧ切。
  我大一的時候,發誓自己要在研究所奮力一搏,把文化大學當作我的跳板,那時候的我非常的機械、冷酷,達爾文的物競天擇完全了貫穿了我的念書意志,以致於我後來痛苦不堪,我想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,大概是不想辜負大家的期望吧!
  國科會計畫的成果會在六月出來,其實我會擔心自己沒有過國科會的審查,擔心到作夢都會夢到。我花了很多能量在上面,我想這是有目共睹的,但我想思考的不是我對這份計畫盡了多少心,而是我對這份計畫的期待。回顧我做計劃的期間,我看到了我的用心和純真,那時的我真的認為這份計畫可以救台灣的孩子,真的可以為台灣的閱讀教育做提升。那份熱忱、單純的執著,我覺得是這份計畫最珍貴的地方。倘若你要問我這份研究的價值,我不會跟你說提升台灣的PISA分數或是對小孩建構自己的知識體系,我覺得最有價值的是那種為社會、國家貢獻的熱忱,自信與肯定的堅持。在這樣的社會中,陳水扁貪污在土城看守所吃牢飯、王又曾掏空台灣的錢財朝美國跑路、成大法律系的撿到錢說要1/3的費用,我居然有想要就社會的熱忱,很傻、很真、很令人感動。
 那天,我走在台北車站前的南陽街上,我看到來來往往穿著各式各樣高中制服的高中生,他們拿著大大小小的補習資料在街上行走,匆匆忙忙的跑進補習班裡。補習班的招牌越大,我越顯的害怕,榜單越多越讓我覺得噁心。我沒有想過,知識也是可以拿來這樣被販賣的,走了幾步,我手裡接過打工人員給我的補習班廣告傳單,我赫然覺得知識變的廉價不堪。南陽街綜合了許許多多的食物店和飲料店。這種鳥籠式的學習環境,居然孕育了許許多多的台大、清大、醫生甚至是律師等等。爾後,我搭了公車準備回陽明山,在看到蔣勳中的「生活十講」,我靈機一動,發現對於自己自信滿滿的研究計畫頓時失去了信心。
  我的研究計畫可能有教育意義在,但他只能救人的軀體不能救人的靈魂,我和南陽街的補習班沒有兩樣,我只是在訓練孩童去做機械化的知識背誦,不同的是,我不收錢,如此而已。我在蔣勳的筆下看到我的渺小,我的自大說明了我的渺小,那種感覺就像是孫悟空始終無法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一樣。
  我總是希望我是第一名,我始終希望我能夠出類拔萃、在社會上能夠和競爭者分庭抗禮,但那都不重要。這份研究計畫也是一樣,他有沒有被國科會錄取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當初那顆為台灣學童的那份心,對我來說那才是有價值的。外在的獎賞和榮耀都不是重點。學期成績第一名也不是重點,那些都不是我的主要目的。
  台灣社會的價值觀誤導我走向自我封閉的思考,成就和榮耀都不是我所要的,我要追求的是自我的卓越,只有我才能去追求,只有我才能登上高峰,因為人生是我自己的。我應該問問自己要什麼,而不是去符合社會價值的期待。唸書對我來說都只是手段而已,我在乎的是我的創造力,在我需要的時候把腦中的記憶體提取知識把舊有的知識相互整合,如此而已。考試成績的數字越高只是代表你越像機器人越會背書,我不想被知識綁死。
  每次在研討會上,都會聽到許多的教授說要回到「教育的本質」,我本次都很想要舉手提問,到底什麼是教育的本質?這哪是唬爛個什麼真善美就可以回答的東西。我想對於台灣,教育的本質可能就是人人都要做醫生、律師,考上公務人員吧!
  我在大學選擇輔系時,我選擇了可以考公職人員的行政管理系,但那都不是我自己想要的,我只是順從社會的期待,吃飯了事罷了!縱使我在行政管理系有卓越的成績,但我明白那都不是我想要的。我覺得每個人都有適合的位置,不應該每個人都去當醫生、律師或是公職人員,不適合的人擺在錯誤的位置會有可怕的後果,最近台灣「恐龍法官」、「收紅包的醫師」曾出不窮,我想這就是社會價值體的下民眾所要承擔的。我明白在這樣不景氣的時代下,吃飯還是首位事情,但是我想是否要為了養活自己而出賣靈魂就是另外一回事。柏拉圖說:「要為工作而生活,不要為生活而工作」我想充分了說明出熱忱對於工作的重要。我在這樣的時代中提出和台灣社會價值反差極大的想法,我想有我的理由在,我覺得我是個聰明的孩子,但是我不能被台灣這樣的窄版思考中沉淪,我沒有想要和誰爭執,我只是想要在這樣的時代中,證明自己,肯定自己,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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